纪府堂中,康宁儿与康德照常给纪夫人问安,顺势拿出丁志送来的玉容膏献给纪夫人。二人看似在给沈昭儿美言,实则包藏祸心。果不其然,纪夫人用后满脸红疹,原来那玉容膏中早以被兄妹二人私自添加致敏物质陷害沈昭儿。
康宁儿用面纱蒙着满是红疹的脸来到纪衡面前装可怜,希望纪衡惩治沈昭儿。而康德则先一步来到药田抓住沈昭儿,当他正欲施私刑之时,却被赶来的纪征阻止。
沈昭儿被带到纪衡面前,眼中充满着希望可以得到对方的信任。然而,纪衡却强行克制自己对沈昭儿的信任,这般大公无私的模样让沈昭儿伤透了心。
沈昭儿暂被遣回药田,春花因关心前来探望,却正好看见数个黑衣人打晕沈昭儿,将其强行带走。而领头的黑衣人,实则是已经与孙从瑞暗中勾结的陈无庸。此次,自然是将沈昭儿送去孙府,任人处置。只是春花不知其中因由,心急之下,连忙寻找纪征帮忙。
孙府私牢内,肮脏幽暗,沈昭儿被捆在木桩之上,已经被孙潘打的血肉模糊,口中却一直轻唤着纪衡能来救自己。孙潘见此,露出嘲讽地笑容,直言是纪衡为了讨好孙从瑞,才主动将沈昭儿交给他们父子。可沈昭儿对于纪衡的感情,又岂是如此拙略的挑拨可以离间的。而这样的信任,在孙潘眼中更是刺眼,手中的鞭子也打得更加用力。
孙潘似乎是对沈昭儿恨之入骨,并不想给她一个痛快。将沈昭儿打得奄奄一息的时候,重新将她丢回牢房。沈昭儿躺在已经脏的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草堆之上,拿出随身携带的金粽,这是纪衡所送,她一直视若珍宝。此刻,将金粽握在手里,想着纪衡以往对她的好,仿佛连伤口也没那么疼了。只遗憾的是,若此次注定要死在这里,便再也不能为父报仇,也不能再见纪衡最后一面。
沈昭儿将金粽紧握在胸口的位置,不知不觉睡了过去。不知过了多久,孙潘带着一桶水,恶狠狠地看着熟睡的沈昭儿,将一包盐混入水中,直接泼在沈昭儿的伤口处。看着沈昭儿硬生生被疼醒,听着她撕心裂肺地痛呼,孙潘满足的露出小人得志的笑容。
金粽从沈昭儿的怀中掉落,她紧张地爬向金粽,却被孙潘恶狠狠地踩住了手腕。金粽躺在地上,沈昭儿却被重新绑在木桩上。孙潘拿着烧得通红的烙铁慢慢地靠近,这样的折磨让孙潘获得极大的快感。沈昭儿无处可躲,只一遍遍地唤着纪衡,心中怀着希望。当烙铁只差一步便会给沈昭儿留下永久的烙印之时,纪衡突然带着手下一路杀进了牢中。
纪衡轻而易举便治住了孙潘,再看沈昭儿被伤的体无完肤,顿时怒上心头。他本想让沈昭儿亲自还了孙潘鞭打之仇,却看对方已毫无气力,更是怒气难抑,拿回鞭子便狠狠抽打在孙潘身上。孙潘原本还仗着自己是孙从瑞之子满口威胁,可当纪衡抽剑而出欲要将他就地正法,竟直接吓晕了过去。
沈昭儿见纪衡真的及时救了自己,昏迷之前却只是不断重复着要找回金粽。纪衡看见不远处的金粽,想着沈昭儿如此珍视自己所送之物,心中再一次为她而动容。
押着孙潘经过孙府前院,孙从瑞本想以自己的官位威胁纪衡,却不想纪衡竟直接将他一同押走。原来,早前纪征得知沈昭儿身陷危难之后,便第一时间找到了纪衡。兄弟二人稍一思虑,便将目标定在了与沈昭儿有仇的孙潘身上。加之,正巧纪征早已打探到孙潘坑杀灾民,私吞赈款一事。眼下,灾民被纪衡救出,不但顺理成章救走沈昭儿,更是将孙从瑞连根拔起。
回到纪府,沈昭儿被带回原本的住处。脸色苍白的沈昭儿昏迷不醒,口中却不断唤着纪衡。纪衡坐在床前,看着如此的人儿,终于不再掩饰自己眼中的心疼与后怕。此时,纪征叫来万红姨假扮的叶太医为沈昭儿诊治,兄弟二人离开屋子之后。纪衡却又交代纪征不准将自己的关心告知沈昭儿,甚至让纪征将她带走一事。
纪征自然也听到沈昭儿昏迷之时,口中的呓语。自己喜欢的女人却喜欢着自己的哥哥,他竟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。而醒来的沈昭儿,在得知纪衡要让她离开纪府之后,只握着桌上的金粽,怎么都不肯放手。
牢车困身,人人唾弃,如同当年被陷害的沈青云一样,报应终于落在了孙从瑞父子身上。纪衡是特意让纪征带着沈昭儿亲眼看他二人的下场,父亲的仇报了一半,沈昭儿的心也算有所安慰。
此刻,康宁儿却在自己院中忐忑不安。康德安慰着妹妹,谈话中不但透露出之前诬陷沈昭儿一事,更是密谋要在纪衡酒中下药。在一旁偷听的春花,一时着急弄出了动静,被康德兄妹发现。沈昭儿得知此事,想也没想直接冲去柴房,想要看望春花。谁知沈昭儿前脚刚踏入柴房,家丁便立刻将柴房锁上,原来这一切都是康德故意为之。沈昭儿入了柴房又出不去,看见浑身鞭痕的春花,将她搂入怀中安慰的那刻,康德便正好带着纪衡前来。
康德兄妹先一步冤枉二人私相授受,春花若再说出自己陷害沈昭儿一事,非但难取信,恐另生事端。眼下,康德更是指望以逾墙窥隙之罪,将她二人直接处死。纪衡心中有怒,却不知为何而怒,只打断了康德的话,直接为二人赐婚。沈昭儿自然不应,可是如果不顺着纪衡的台阶下了,春花的命便难保。沈昭儿只得顺从,同意三天后成亲。
原本在自己新建的府中,想着要在空地上为沈昭儿种下她最喜欢的栀子花,却得许劲前来禀报纪衡要为沈昭儿和春花赐婚一事。纪衡对沈昭儿的与众不同,纪征自然看在眼里。他心里也明白,纪衡身为节度使,一直在强迫自己对任何事都秉公办理,不带丝毫情感。沈昭儿在纪衡心里越是特别,他就越是会克制自己的情感。可只因如此,纪衡便不顾沈昭儿意愿随意处置,这让纪征为沈昭儿感到不公。兄弟二人,再一次为了沈昭儿不欢而散。
与孙从瑞联手不成,反而因此加速了孙家的灭亡。纪衡与纪征原本兄友弟恭,现在却多次因为沈昭儿拔剑相向。沈昭儿的特别自然吸引了陈无庸和董家遗子的注意力,对她的身世背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。
深夜,沈昭儿求得盛安怀的体谅,私自来到纪衡的寝房。她怀着最后的希望,想要纪衡让她继续留在纪府。看着泪眼婆娑的沈昭儿,纪衡青筋突起紧握成拳的手,展露着他的不舍。可越是不舍,纪衡就越是要逼着自己狠心,所说之言语冷漠至极。沈昭儿流着泪离开,可退出门外之前的停顿却暴露了她的期盼。纪衡忍住了冲动,看着沈昭儿死了心关上了房门,也关上了他的心。
心情烦躁的纪衡来到院中,康宁儿早已准备了酒水等候在此。纪衡心中郁闷,听闻康宁儿要与自己喝酒解烦也无意多想。只一杯便让纪衡有了症状,可他却丝毫不觉,一杯接着一杯,自斟自饮,没过多久便觉得一阵头晕眼花。
康宁儿扶着纪衡回房,二人坐在床榻之上,纪衡便错将康宁儿看成了身着女装的沈昭儿,正在情凄意切地诉说着自己对她的绝情。或是药物的作用,让纪衡再不复之前的决绝,一把将其搂入怀中。当他发现原来在自己眼前的人是康宁儿,便顿时明白自己是被下了药。他用力推开投怀送抱的康宁儿,跌跌撞撞地往沈昭儿住处走去。
沈昭儿披散着头发正暗自伤感,却突然见纪衡冲入自己房中。纪衡本想让沈昭儿为自己解毒,竟正巧撞见对方是女儿身的事实,可还不等他质问便因药物昏迷过去。
盛安怀到处不见纪衡踪影,带着下人将府中寻了个遍。最后来到沈昭儿住处,却见沈昭儿正与纪征喝酒谈天。二人解释纪衡是因庆祝沈昭儿婚事在即,多喝两杯醉倒在此。盛安怀带着纪衡离开后,沈昭儿再次感谢纪征及时赶到,帮她蒙混过关。否则,若是被人发现被下了药的纪衡倒在她房中,又该徒惹麻烦。
栀子花林中,两个身穿婚服的男女,映衬着风景如画。纪衡温柔地掀开对方的头纱,露出沈昭儿欢喜的面容。美梦戛然而止,纪衡唤着沈昭儿的名字惊醒。回想昏迷的最后一刻,他不相信那只是自己的梦境,迫不及待让盛安怀去传唤沈昭儿。
此刻,正是沈昭儿该与春花成亲的时辰。原本沈昭儿和春花说清自己心中另有钟情之人,可见她情难自堪,本想将自己女儿身的事与她坦白。可话还未说出来,便被前来的盛安怀打断,原来是纪衡命二人即刻取消婚事。
纪府议事堂内,纪夫人与纪衡上座与堂中。沈昭儿、春花与康德兄妹,三方对质。纪衡将康宁儿给自己酒中下药之事公之于众。春花原本还有些犹豫,可见沈昭儿肯定的眼神便再无忌讳,将当日所听真相全部坦白。如此,康德兄妹以玉容膏陷害沈昭儿一事也真相大白。
原本康德还抵死不认,没想到康宁儿反倒心虚主动认下了所有的事。纪夫人不曾想康宁儿竟然会行青楼女子的肮脏事,一气之下撒手不管。若她只是酒中下药或还有转圜,但陷害沈昭儿却是纪衡所不能容忍,遂即刻下令将他兄妹二人逐出纪府,永不得回府。
夜间,沈昭儿恢复以往睡在纪衡寝房中的榻上。纪衡故意等到沈昭儿睡着之后,蹑手蹑脚地走到她身边,想要偷偷掀开她的衣服查看。心中一边想着,若对方真是女子便会对她负责,一边伸手欲脱沈昭儿衣服。谁知,沈昭儿突然说着梦话,一个转身,伸手便打在纪衡的脸上。如此挨了一巴掌的纪衡,再委屈也只能自己忍着,便也不再继续。他置气地回到自己的床上,揉了揉被打的脸颊,气鼓鼓地侧身睡觉去了。
感觉到了纪衡的动静,装睡的沈昭儿这才偷偷睁开一只眼睛,看见对方背着自己睡觉这才放心。沈昭儿心中暗自庆幸,幸亏有纪征提醒才早有防备。可转念一想,又偷偷少女怀春的期盼着,若是方才任由纪衡作为,自己与他的关系是否就能有不一样的转变。
这日,董家余孽董子淳照旧在某家酒楼隔间,带着白色的衫帽看不清容貌。经下属通报,得知沈昭儿去了万红楼,心中好奇她与万红楼的关系。而下一刻,沈昭儿正和红姨说着纪衡怀疑自己女儿身的事情,突然听见门外姑娘的说话声。郑少封应声闯入了厢房内,仿佛醉得不省人事,直接躺在床上便睡。沈昭儿见此便先行离开,背对着房门的郑少封这才突然睁开眼睛,不见丝毫醉意。
晚上,沈昭儿跟随纪衡回房途中,却突然被下人不小心泼了一身脏水。而此事,自然也是纪衡故意为之。他跟着沈昭儿回到住处,准备偷看她换衣服。之后,纪衡竟真的看见了一个男人的身体,虽不见样貌却也疑惑地离开了。而这个人也是沈昭儿看穿了纪衡计谋,花钱请家丁故意为之,只是她忘了自己曾为纪衡挡过一箭,胸口应有疤痕。而这一细节,也成了纪衡去而复返的原因。
纪衡回到沈昭儿房前,正巧看见她拿着水盆偷偷摸摸地离开。湖边,沈昭儿再无防备地脱下衣服,露出里面的束胸带。纪衡躲在树后,树叶遮挡了他些许视线,但如此却正映衬着沈昭儿朦胧的美感。确认了沈昭儿女儿身的事实,也让纪衡感到一阵莫名的开心。
回到房内的纪衡躺在床上,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过往与沈昭儿相处的场景。他辗转难眠,索性又起身开始思考起自己对沈昭儿到底是个什么心思。纪衡诧异自己丝毫不恼沈昭儿女扮男装欺瞒自己,又想了想若是盛安怀女扮男装欺瞒自己,差点没恶心吐了。左思右想之下,他终于明白沈昭儿在自己心中的不同。
第二日醒来,纪衡也无意办公,满脑子都在思考女孩子的心思。之后,更是偷偷摸摸来到沈昭儿住处,却正撞见她和纪征一起有说有笑。躲在窗外的纪衡听见沈昭儿谈到自己喜欢红色的雨会记在心里,听着她对自己的埋怨又心生委屈,听到她喜欢何种男子又不自觉与之对比。这种模样的纪衡与之前严肃律已的模样差之千里,却也因此显出他可爱的一面。
纪衡偷偷探出半个脑袋想要偷看,却正巧看见纪征扶着沈昭儿的帽子靠得极近。醋坛子打翻一地的纪衡急忙出面呵止二人,可之后又觉尴尬的左顾右盼,便嘴硬自己是来寻纪征。
兄弟二人独自来到凉亭,纪衡又恢复了常态,仿佛他的温柔只属于沈昭儿一人。他打探着沈昭儿在纪征心中的位置,当对方毫不避讳自己对沈昭儿的欣赏之时,纪衡顿时紧张起来,当即不准他再对沈昭儿动心思。